秦嶺腹地的山城留壩，她就像一顆鑲嵌在秦嶺懷抱里的璀璨明珠，在青山綠水的環繞下熠熠生輝。藍天，是留壩靚麗的名片；彩云，是留壩多情的符號；青山，是留壩剛毅的骨骼；綠水，是留壩溫柔的血；人文，是留壩厚重的歷史。
天與地、山與水、人與自然的默契，在這方祖國中央山地上被演繹到極致，無處不在的詩情畫意，用人杰地靈演繹大自然傳奇，在天地間留下了無邊旖旎。
“八山一水一分田”的留壩，山不僅多，而且挺拔偉岸。境內山脈眾多，綿延縱橫，山高谷深。留壩是大山的附庸，大山才是這里的主宰。細觀之，留壩的山不像漢水以南的巴山溫柔多情。當一群群山擁擠得似乎沒有出路時，常常拐過一個山彎，眼前必定現出一個壩子。那山充其量只是川壩的屏風而已。英雄難過美人關，因了壩子柔弱嫵媚的溫情和婀娜多姿的倩影，偉岸的巴山抵擋不住那壩子迷人的身段，呵護般地低下頭來。而留壩的山卻是鬼斧神工煉成的，最小的石頭也是直立著的，一群群爭先恐后向天攀爬的山峰，硬生生地把天空擠窄了。于是，山里的一切樹木一切的渴望，便是努力著向上攀爬。在留壩，樹木一律高大，越是處在谷底，越是向上生長，這和巴山的樹木有了比較。在巴山海拔最高的米倉山巔，那些原始狀態的大樹也只是樹冠寬大而身姿矮矬；而秦嶺的樹，是貼著山長的，山有多高，樹便有多高。留壩的許多老林子，都有桅桿林立的感覺。
留壩的水無處不在。山水相連，唇齒相依。舒緩的溪流、湍急的褒水與轟鳴的瀑布，組成了千姿百態的水韻留壩，滋潤著萬物之心靈。放眼望去，千山萬壑處處川流不息，遼闊山地時時鐘靈毓秀。情不自禁地順流而上，只見山水紆曲，泉石漸幽。空山無人，水花綻放。前世今生的水流，從蒼茫流向塵世，從神靈流向蒼生。彩云在水波里綻放，水流是山神的歌吟，波光粼粼，綿綿無盡。神奇最是紫柏山，因為那里的溪流最是清澈無瑕。潺潺流動的溪水，攝人心魄的大潭，高處墜落的瀑布，一路飛花，水霧彌天，在峽谷里濕人顏面。那溪流形成的山霧，滋潤著綿綿高山草甸。
留壩的天深藍無瑕。登上氣勢軒昂的柴關嶺，身心游弋在藍天白云中。仰望藍格盈盈的天，潔白的云朵就在頭頂飄移，隨罡風變幻無窮。云彩是大山的精靈，它們輕盈多姿，飄來飄去，遮住太陽又散開，伏在谷地，纏在山巒，在晨曦和暮色中變成繽紛的五彩云霞。無處不在的云，是大山的甘甜雨露，它落在山頭是雪，落在山腰是霧，落在谷地便是清澈流水。
山水留壩，人文厚重。千百年過去了，屢屢靈光一現的歷史之畫卷，總會在大山中留下點什么故事......
秦時明月漢時關。在那些有名無名的古道上，在多少腳板磨出印痕的巖石路上，歲月讀出的是歷史的訊息。不要小看山崖處那一個埡口，幾處鑿孔的巨石，它記載著的必是叱咤風云的傳奇故事。颯颯山風中凝神閉氣，仿佛聽到的是褒斜古道商旅馬幫匆匆的馬鈴聲；兩漢三國廝殺兵馬過境的鐵蹄聲；南宋抗擊金兵氣壯山河的吶喊聲；英勇的紅二十五軍拼搏沙場的廝廝殺聲。正如軍旅詩人陸游所云：“夜闌臥聽風吹雨，鐵馬冰河入夢來。”
如果從偏離大道的山間小道走過，也常有伐木人、采藥人留下的營地，它們多數是石頭壘成，棲身于山林中澗水旁，至今似乎還有煙火氣洇出。難怪漢初三杰之一的張良，助劉邦擊敗項羽建立了西漢王朝后，卻急流勇退，選擇在景色秀美的紫柏山辟谷修道，終成英雄神仙。
山環水繞的山村，像一顆顆珍珠，鑲嵌在大山的衣襟上。世世代代居住于這里的山民，把靠山吃山發揮到至極。村里，路面是用石頭鋪的，房屋是用石頭蓋的，圍墻是用石頭砌的，豬窩、雞舍也是用石頭壘的。清泉旁的古碾坊，還是用青石條堆砌的。古水碾是睿智的長者，年復一年地看著河邊的花開和花落，看著生活的誕生和成長。
山坡上，勤勞的留壩漢子在辛勤耕耘，種植的西洋參、天麻等名貴藥材，是他們幸福生活的美好憧憬；村子里，賢淑的留壩女子正在灶臺忙碌，那城里人稀罕的木耳、竹筍，蕨苔等山珍，是他們飯桌上的家常菜。炊煙里氤氳著泥土的味道，向世人彰示著山村的久遠和與自然的和諧相處。
在這個秦嶺最美的地方，我曾一次次地走山訪水，我俯下身子，聆聽青山表述，心中激起漣漪；踏著水的韻律，感受人間大美。在這里，留壩人天地為琴，溪流成弦，以與生俱來的激越，揮舞著勤勞的雙手，彈吟出現代生活的精彩。
來到留壩，必去老街。那里的街頭巷尾藏著古樸的市井生活。青磚黛瓦，古韻悠悠，藏著詩一樣的鄉愁。每一塊磚瓦似乎都在向你述說著那些遠去的陳年舊事，撩撥著你的心緒。
人間煙火氣，最撫凡人心。曾經，我們把繁華都市最蒼涼落魄的地方稱之為老街。而現在我們視老街為內心深處的一種牽掛，一種久遠呼喚的回憶，這里有歷史的定格，有癡迷的依戀。史載：留壩縣老街始建于嘉慶十三年（公元1808）。川陜公路開通前，老街還是處于深山無人曉。抗戰時期，川陜公路成為抗戰的大動脈，其時，南來北往的軍旅將士、官員才子、商賈行人，往往都會在老街歇息，或于酒坊品地道山珍、行令猜拳；或從街頭策馬揚鞭、絕塵而去。但隨著歲月的變遷，留壩老街漸漸地風光不再，成為了被遺忘的角落。直到2012年，留壩啟動了老街遺存保護項目，重點實施了臨街房屋清末民初風貌的改造，修建了老街牌坊、增添了街頭小品，打造了流水景觀，老街更加嫵媚迷人。
如今，當我們走進留壩老街，仿佛穿越到了百年前的生活，一棟棟土屋木樓，一扇扇雕花木門、一張張書香門匾，一塊塊青石步道，還有秦嶺深處特有的那一盤盤山珍，不管哪一方面，都會使你駐足品味、流連忘返。
還是套用那句家喻戶曉的宣傳語：“留壩，請你留下吧！”
（作者： 郭松林 男，68歲，漢中市委退休干部，陜西省作協會員。漢中市、留壩縣黨史研究室特邀研究員，現為“學習強國”漢中學習平臺文學編審。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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